时样锦

*老婆生日七连更～生日快乐！

*副凯，注意避雷。

*这俩都是我心头肉，不受贬低不受诋毁。

*合集封面我老婆给我画的，不可用不可用不可用！

*ooc严重，小学生文笔，不接受撕逼不接受阴阳怪气，我脾气不好撕的你亲妈不认。

*都没问题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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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的伤其实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原本被撕裂的尾鳍也已经愈合，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受过多严重的伤。

何塞也做好了和凯文告别的准备——尽管非常舍不得，但是凯文是属于海洋的人鱼，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何塞连着好几天都想和凯文说说话，但是凯文每次都是趴在礁石上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何塞才知道是凯文在逃避一些事情。

漆黑的黑夜大口大口的吞噬了晚霞，带走了属于白天的最后一点念想，格外猖獗的乌云遮挡住月光，一星半点都不允许漏下。

何塞抱着怀里的故事书，慢慢的走到水箱边上，在地上垫了一个小垫子，盘腿坐在上面。

“凯文，你现在醒着吗？”

回答何塞的只有“噗噜噜”的水泡声，均匀绵长的，塑造出水箱里唯一的生物已经睡着的事实。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说白天你累了要睡觉，晚上你总该醒了。”何塞慢慢拧亮边上的小灯，照着膝盖上的一本一看就经常翻阅的故事书，“我很喜欢人鱼，也很喜欢你，我不想你走。”

“不想我走你还要让他们把我扔回海里！”阴暗的水箱里发出一声含糊的嘟囔声，带着一点显而易见的委屈和慌张。

何塞隔着玻璃拍了拍，好像是隔着玻璃想要安慰凯文一样，端端正正的坐着，把腿上的故事书给摊平：“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听到的的故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关于小美人鱼的。”

“传说在海底居住着这样一群人鱼，她们长着漂亮的鱼尾，柔软的长发，拥有着美丽的舞姿和动人的歌喉......”

“这都是假的，人鱼是不能变成人类的。”凯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起来了，认认真真的反驳着何塞的话。

一个故事，漏洞百出，两个半大孩子，一个坐在玻璃外面一个坐在玻璃里面，隔着厚重的玻璃和冰冷的水。

“可是人鱼都是要回到海里的，不然的话他们会被惩罚会死掉的。”

“我说了都是骗人的！”

八岁的孩子读不懂小人鱼眼里的慌张害怕，他对人鱼的了解最多只存在于那本《人鱼习性》和这本已经被反反复复翻阅了无数次的《美丽的小人鱼》。

终究还是个孩子，百般劝说不能被接受，脾气再好再成熟的孩子也气恼的丢下手里的书本，把自己塞到了被子里，连边上拧开的小桔灯都忘记关。

凯文第一次理解到“抛弃”这个词的含义是在族群里再也看不到自己父母亲的时候，那时候莽莽撞撞的想要靠着自己一人之力去找，结果脱离了族群的生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轻松，甚至被撕裂了尾鳍，被一大堆把他当做皮球拱来拱去的海豚顶上了岸。

第二次回味抛弃这个词的含义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漆黑的水箱里，外面刮着刺骨的寒冷的风，里面一样黑黢黢的，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伸出一只手把他掐死，唯一的光亮就是何塞忘记关的小桔灯，借着灯光还能看见床上小小拱起的一团。

毕竟是生活在自然的种族，心思自然没有千百年来心和大脑都被打磨过的人类来的细腻，人鱼总归是带着刻在骨子里的凉薄冷漠和流在血液里的不善言辞。

小小的一团黯淡的“烟火”紧紧地贴着冷冰冰的玻璃，蜷缩在小桔灯边上一动不动。

“何塞。”

小小的细软的完全不同于平常的声音让还缩在被子里生闷气的何塞居然一下子还没听出是凯文，小孩子赌气的手段无非也就是不搭理不理睬，结果给了凯文一个“何塞睡着了”的假象。

很多事情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说不出口，但是只要有一方听不到记不起 ，另一个就可以悄悄的翻出压在心口快要压到发霉腐烂的沉重秘密，反正最后可以依靠一句“你听错了，你记错了”蒙混过去的。

“我不想走......”细细的，比蚊子叫大声不到哪里去，何塞要很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呼吸的声音才可以听见凯文在说什么。

“海里其实很冷，阳光照不进去，大家虽然都是在一起居住，却很少会有同族聊天打闹......”凯文眨巴了一下干涩的眼睛，连眼泪的挤不出来。

“我也想要朋友......我也想要一直和现在一样，可以探出头晒太阳，不怕下一秒就会遇到危险......”

声音越来越轻，翻来覆去多少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的小人鱼倚靠在小桔灯边上，渴求着一点点根本没办法传达进来的温暖。

床上鼓起的一动不动的小团团慢慢蠕动着，毛茸茸乱糟糟的脑袋小心翼翼的探出来，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之后看向水箱，小桔灯边上蜷缩着的身影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我还以为你很想回去。”何塞把刚才丢开的故事书捡回来，细心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美丽的小美人鱼愿意为了心爱的王子化成泡沫，孤单的小美人鱼愿意为了难得的朋友留在陆地，这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对吗？

原定在海湾把凯文放归大海的，巨大的水箱还没来得及推出去，何塞就已经穿戴整齐敲了敲玻璃，叫醒了还蜷缩成一团的凯文：“凯文，凯文，醒醒！我刚才听到女佣们说海湾那边要改造，暂时不能通过。”

“真的？！”

初醒的反应总是真实到可以把内心所有的想法表露出来，本来还有些迷蒙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清亮，故作成熟的外表在喜悦之下变得支离破碎。

何塞看着凯文忽然在水箱里扑腾开来，尾巴好几次拍到了水箱的玻璃：“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一段时间吧！”

“现在你的伤口也好了，你可以在这里待到你想走为止，今天早上我已经和爸爸说好了哦。”何塞端了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扒着水箱顶部的边缘，把手伸进水里，“我保证。”

小小瘦弱的手指推开水的阻隔，两个纤弱的小指轻轻的勾在一起。